2018年11月29日,河北省邢台市新河县公安局抓获一个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的团伙。该团伙共作案9起,已成功8起,从中牟利139.9万。团伙作案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寻找肾脏源以及急需换肾脏的患者;有人负责从中协调安排;有人负责手术、麻醉、输液;有人负责转运肾脏源与患者。
据新河县检察院起诉书内容显示,被告人国林交代,从他这里买肾脏的患者需要交50万至60万,而卖肾脏的肾脏供体只获得4.5万左右。团伙中有专门搜集愿意提供肾脏源的卖家,他们做中介,也有人负责寻找急需换肾的买家。
在找到血型匹配的健康肾脏源和患者后,会有专门的人将两者接往一处进行换肾手术。而中途会辗转多个省份,最终会在事先商量好的偏僻的地方进行手术,如废弃工厂、老旧院落等地。而这些地方环境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两台手术仪器。
肾脏卖家的买家在结束手术后,有专人运送到指定地点进行休养。买家会由经营黑救护车的韩会龙3人送往较正规的医院疗养,卖家则又私家车安排在老旧的院落休养几日便让其独自离开。
李瑞和舒康就是国林等人联系并成功组织的一对肾脏供体和受体。据李瑞介绍,他因急需用钱而在一QQ群询问"有什么来钱快的赚钱方法吗?"随后有人加了他的QQ,问他要不要要卖肾,犹豫一天后李瑞回答:"卖!"
随后对方以线上发送指令的方式让李瑞辗转湖北、静安、河北等省份进行身体检查,最后落脚于河北邢台新河一个废弃的厂房,李瑞在这里进行肾脏摘取手术。据起诉书显示,主刀医生纪洪禹,手术助手李坤、张仑仑均来自山东,纪洪禹执业医师资格证来源不明,而两名手术助手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
李瑞回忆,手术前屋子里一名医生在他的腰椎附近打了麻醉,而该团伙的麻醉师刘黎明来自河北保定,在参与该团伙作案期间于保定市世纪协和医院工作,目前仍在该院上班。器械护士李娇来自保定市桥东医院。但该医院门卫表示,医院医护人员目前不超过三人,没有李娇。
肾脏被摘除后,李瑞在一间陌生的平房醒来,床头放着4.9万现金,其中4.5万是卖肾的钱,4000元是买家给的红包。一名男子为他输液,起诉书显示该男子叫李宁,多年前学过医,但没有从业资格。
7日后,李瑞带着卖肾换来的4.9万辗转从邢台乘大巴至济南,又转大巴返回宜宾。大巴开了20多个小时,一路颠簸李瑞伤口撕裂开来。
接受李瑞肾脏的舒康被送往山东省烟台市福山区福海路的仁济医院进行术后疗养,将舒康从河北转往山东烟台的是韩会龙3人。韩会龙3人在北京从事黑救护车行业。
据仁济医院护理部主任宋丽介绍,大约从2018年年初起,仁济医院开始收治非正规肾移植手术的疗养患者。这些患者被接收疗养人员的王海滨直接管理,不办理住院手续、不建档,直接住院。住院期间,他们全由王海滨一人负责,取药、用药由王海滨写一张便条交予护士。"王海滨还嘱咐护理的护士,不能打探患者的个人信息等隐私。"宋丽说。
据一名接近河北省司法系统的人士透露,经审理,14名被告人及仁济医院所得赃款共计139.9万余元予以没收。2020年4月29日,新河县法院对本案作出一审判决,14名被告人均构成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
其中,国林、许宁、纪洪禹等5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七至四年不等,并处罚金;王海滨、刘黎明、李坤、张仑仑、李娇、韩会龙等9名被告人被判处缓刑。缓刑9人如在考验期内满足一定的条件,原判刑罚将不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