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下观后感(纪录片穹顶之下观百思特网后感)
你还记得柴静的《穹顶之下》吗?这部关于中国空气污染的一部调查片引起了全民大讨论,这其中争议很大的一个焦点是:影片中情感的部分是不是太多了,太过了?很多人批评她诉诸感情,利用女儿的病情博同情,认为好的纪录片不需要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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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要用到个人的、情感的因素就是“煽”情么?情感的参与真的是科学传播的禁忌么?情感因素在科学传播作品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早有大量的关于科学传播的研究表明:如果情感因素运用得当,科学的内容不但不会折损,反而可以更加有效的传递给受众。问题反倒是人们对情感因素的认识不够而轻视了它的力量。
只要用到个人的、情感的因素就是“煽”情么?图片来源:www.pexels.com
什么是科学传播?
学者对科学传播的定义形式多样,但是核心很简单:这就是一种知识传递,让科学知识从专家手里传递到百姓手里,从掌握他们的人手里交到没有掌握他们的人手里。
为什么要做科学传播?
20世纪早期,伴随着西方国家的现代化进程,科学技术迅速发展。二战期间,因为科技发展直接和战争胜利关联,科技类报道在大众媒体上开始增长。二战结束后,很多之前的军用技术转化为民用技术,科技逐渐在公众生活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民主国家的政府和科学界为了让公众了解并且拥抱科技,做出更理性的公共政策决定,开始进行自上而下的科技知识普及。
所以,科学传播从一开始就不是只是简单的为了大众获得知识而传播知识,而是政府和科学界为了大众更加了解科学、更理性的参与公共讨论、根据新技术的发展作出合理的行为改变而发展起来的。
为什么科学传播那么难?
有人说科普还是需要专家来做,这样才能保证准确无误,忠于科学是衡量科普作品好坏的一个标准当然没错。 但是也许出乎预料的百思特网是:科学传播最大的困境不在于“不科学”, 而是“没!人!看!”。
科学传播,重点不光在科学,更是在传播。科学部分再精准,没有抓住公众注意力,也不过就是科研圈里的自娱自乐。于是,从上世纪百思特网末,西方科学传播学者开始把眼光聚焦到对受众的研究上来:公众对什么感兴趣?他们如何接受信息?怎样的方式更吸引公众?研究发现,情感因素在科学传播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情感因素在科学传播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科学传播中的情感因素
人更依赖感性的信息处理方式
人类有两种处理信息的系统,系统一是本能的、自发的、快速的、体验式的,俗称感性的,系统二是分析的、审慎的,俗称理性的。丹尼尔卡尼曼提出,系统二会监督和矫正系统一, 但是这个环节经常出现疏漏,所以不能保证每一次都做出理性正确的判断。此外,生存在一个复杂、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里,人类做出一个个决定常常依赖于更快、更自然,也更有效率的系统一。是的,这也许是一种局限,可这就是人类。
图片和影像更有冲击力
情绪会触发我们记忆中的类似场景,如果被触发的场景带来的是痛苦的体验,我们会倾向于做出行动去规避痛苦。而照片和视频非常容易触发我们记忆中的类似情节和情绪,从而进一步作出判断和行动去规避悲伤或者维持愉悦。所以照片和视频比数据更能激发我的情绪,从而产生行动。
照片和视频比数据更能激发我的情绪,从而产生行动。图片来源:pixabay
最有冲击力的图像类型是单独个体的肖像,尤其是脸部特写。Facebook上 “纽约的人”系列持续大热也正有此原因,简单几句话搭配一个清晰的个人照片,很容易让观看者和图片中的人物产生情感联接,有所触动,从而产生行动。
我们更易被个人经历所打动
同时,研究证明我们更容易被一个个体的情感和经历所打动,而不是枯燥的统计数据。心理学中有一种可识别受害者效应。当我们看到一个受害者出现的时候,我们会关心,会难过,会做出具体的措施。但是当数量级扩大,具体的感受被冷冰冰的统计数据代替,我们反而会缺乏感知,变得麻木。美国作家安妮迪拉尔曾经举过一个例子:中国有13亿人,用你对一个人能感受到的全部情感、爱和关注乘以13亿,你能感受到什么?很可惜,没有什么。 我们没有能力去感受13亿这个庞大数据背后的众多生命和丰富人性。
我们没有能力去感受13亿这个庞大数据背后的众多生命和丰富人性。图片来源:www.pexels.com
在科学传播中合理利用情感因素
在科学传播领域里,能合理地使用情感因素传递信息是一门考究的技术。史提夫米勒在科学传播培训中将科学传播的技巧分为三个等级:最基本的要求是内容清晰、准确,符合科学;中级要求是有幽默感、情绪感染、形象的类比或者有情节的叙事等风格;高级则是更难的显示出对不同价值观的尊重,形成对话。信息准确、符合科学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只符合这个要求,远谈不上是一个好的科学传播作品。而被很多人视作禁忌的情感,反而是更高难度的表达技巧。
当然,嵌入情感因素需要十分慎重。怎样算“煽”情,如何算过分?这得看情感因素的存在是否影响了作品的科学性。如果科学性未打折扣,观众能更顺畅的接受信息,那这便是一种有益的方式。
一个科学传播作品表达形式是否有情感因素并不是衡量一个作品好坏的标准,作品有多大的传播力、内容多么有效地被受众接受才是。而用方式来否定内容本身并不合逻辑。对于一台将近两个小时包含了大量科学和政策内容的演讲,台下观众从始至终的关注和投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大量研究告诉我们感性在人类接受信息的过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是一种客观存在,我们依然固执地坚持硬科学必须以小部分人听得懂的方式来对公众表达,哪怕这样的方式已经在上一个世纪的研究中被验证收效甚微,这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非理性?
个人的和公共的,情感的和理性的,并不是水火不容的。通过科学了解并接受我们认知的局限,才可以更加理性的创作出更好的作品。传播,退到最初,是一种关系的建立,是人和人的相处,是你和我因为知识的传递才得以碰面的相遇。考虑受众的感受,以他们更舒适的方式表达,是对他们的尊重,对信息顺畅流动的守护。这,才不负科学传播者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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