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间》里,周楠的去世,绝对是周家最大的变故之一。相比较原著,剧中的郑光明少年时就出家,并且是以“有慧根”的名义出了家。许多人说,光明主动离开不过是成全郑娟的一个借口。
周楠去世,周秉昆入狱,终于明白《人世间》里光明为何非出家不可。
在《人世间》里,周楠的去世,绝对是周家最大的变故之一。相比较原著,剧中的郑光明少年时就出家,并且是以“有慧根”的名义出了家。
许多人说,光明主动离开不过是成全郑娟的一个借口。
虽然姐弟二人都是郑老太太捡回来的孩子,并非亲姐弟,可是从小到达经历的苦难,让他们跟明白这份没有血缘的亲情的可贵之处。
梁晓声在《人世间》原著中有这样一句话来描述他眼中草根阶层的亲情:
亲情——草根阶层赖以抵挡生活和命运打击的最后盾牌,在艰难时 代的风霜雨雪侵蚀之下变得锈迹斑斑,极易破损。
当我们回头再去看光明出家的时间点,就会发现一个隐隐浮现的埋藏了一条暗线,它有若无地一直存在,并且成了之后光明挽救郑娟的救命稻草。
“慧根”既是借口也是伏笔。
当年,周秉昆因为冯化成的诗歌而入狱半年,在他出狱后回到家的时候,光明就有了离开的念头。
在许多人看来,用“慧根”的理由选择出家,就完全是一个借口,以周秉昆的能力完全不多他一个人,可是这正是他有“慧根”的一个体现。
光明心中明白,如果只是他和郑娟,他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太明白家里的苦和姐姐的难。他明白周秉昆对自己姐姐和外甥意味着什么,周秉昆完全只是一个依靠,而是让自己的亲人有了光明正大生活的机会。
他也明白以周秉昆的秉性,即使自己不出家,在周家生活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倘若他真的留下,他面临的不仅是姐姐姐夫,还要面对的是周家所有人。
即使周家人个个都能包容,可是他的存在不会是一时,而是一世。到头来,最后受苦甚至可能委曲求全的是姐姐郑娟。
虽然光明眼盲,可心里却和明镜一样,而世人很多时候却是眼明心盲。我们习惯用眼睛看世界,习惯用“亲眼所见”来做出自己的判断。
“也许那就是我的归宿,人都有自己该待的地儿。”诚如光明和周秉昆所讲,北陀寺相比较纷杂的社会,确实更适合光明。
他虽眼盲,可内心光明,这反而成了他其他人能更精研佛法的长处。
而相比较原著丈夫先入狱,后丧子,电视剧版将这两重打击都叠加在一起。唯一能帮助郑娟支撑下去的人,反而就只有遁入空门的弟弟光明。
“出家人”既是救赎也是支撑。
于郑娟而言,光明是自己的弟弟,她的内心无比看重这份亲情,而当光明成为萤心的时候,她的内心不但依赖甚至多了一份尊重。
郑娟怀上周聪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内心无比焦虑,如果自己怀的不是一个男孩,那周家可就要断后了。
她的这份焦虑里,3分害怕7分感恩,所以郑娟在过年的时候,借着给光明送东西的时候,希望在光明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是,光明把郑娟送到山门口的时候,只是告诉她5个字:一切有为法。在《金刚经》中有这样一段话: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虽然光明没有将后面的话解释给郑娟听,可是光明说的这5个字,却让郑娟的内心无比平和。
在她郑娟的内心深处,眼前的出家人萤心还是那个关心自己的弟弟,只不过有了出家人这个身份,让他的话更加有了某种玄妙的力量。
这种对于亲情的支撑在郑娟面临周楠去世,周秉昆入狱的时候,就成了跌落在水中无法挣脱上岸时那棵救命稻草。
在原著中郑娟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无奈之下家人把光明请了来,他对郑娟说道:
“阿弥陀佛,姐姐不必这么悲伤,楠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是去往 另一个世界,那里很好。我和他偶有交流,他让我转告你们,他将会在 另一个世界为你们祈福。”
光明出家人的身份远不止如此。
很多时候,同样的话如果出自出家人口中,人们就会天然地认为它更有几分重量。
这种心理在郑娟的心里是存在的,也是因为光明的这样一个身份,才让郑娟能完全听进开解的话吧。
结尾
佛说人世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以家人为重的郑娟,几乎将这人生八苦尝了个遍。倘若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如光明这样的娘家人、说话有分量的出家人对她的救赎和点化,郑娟恐怕只有一个最后发疯这样一个结局。
郑光明少年出家,这是作者对不幸的郑家姐弟最后来自上帝视角的一丝善良,和人世间少一些苦难的最由衷的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