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荡漾有两种意思。
第一是春景所引发的意兴或情怀。第二指男女之间相思爱慕的情怀。起伏摇动:水波荡漾。形容起伏动荡,歌声荡漾友情在心中荡漾,晴风荡漾落花飞。`
春心荡漾的表面解释是,春景所引发的意兴或情怀。但其中的“春心”,也指男女之间相思爱慕的情怀。所以“春心荡漾”也可指男女之间相思爱慕的情怀。
村长传说(035)——春色荡漾
一袭红旗袍的英子春色荡漾,未擦脂膏的嫩脸上,眸子里异样的目光直视着王老师。被看得很不自在不敢正视的王老师,扭过身在盆里用香皂搓洗着手。
“王老师,我来帮你。”英子扭伲着身子,像夏天里的清风摆柳。茉莉花的香味是未来男人家送来的,还未舍得用上一次,今天给了王老师。
“真香。”王老师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英子的脸愈发骄羞起来,不好意思地垂低 了身子,一双白皙的小手轻轻地用水擦拭着王老师的伤口。“疼不?死丫头,这嘴咋这样狠毒!”
混和着皂香,王老师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他说不清,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只觉得非常好闻。他禁不住又大口吸了一下。不知道情况的英子脸一下吓得煞白,急切地抬起头:“王老师,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这一抬一挺之间,一对浑圆饱满颤动着跳入王老师的眼帘。楚楚动人的神态让内心愧疚的王老师忍不住低下头,四目相对的俩人,彼此相望着,鼻子仿佛碰到了鼻子,嘴唇仿佛碰到了嘴唇,这一刻,好似时间都静止了,世界只有了他们两人。
“胖丫,快说呀,看见了啥?“众人起着哄,想从她嘴里得些实货。
“他们,他们……“胖丫摇着手,双眼却闭着,胖胖的脸上竟然也焕发出粉红的色彩来。大顺婶见状,连忙一把夺过胖丫,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莫瞎说,人家可是王老师,有啥子!“说罢,用手在胖丫肥硕的屁股上”啪、啪“打了几下。
胖丫委屈地拧着头:“姑,我,我……“望着大顺婶扬起手掌,胖丫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已出了灶间的英子妈见险情已过,便朝里屋的英子叫起来:”什么时候喽,还躲在屋里,出来招呼招呼长辈,还能在家待多会哟!“
“村长来咧,村长来咧!“
如狗样跑得快的二狗将齐大顺甩了好远,一头栽进已贴上大喜 “百年恩爱双心结,千年姻缘一线牵“对联的院门,大声呼喊着,他知道,婶急着咧!
“辛苦了,二狗,快,坐下歇歇,喝口水。“大顺婶又是搬凳又是端茶。”不急,不急,村长马上就到。“
二狗粗声粗气边说话边用手当扇子。紧挨旁边的英子递过一花布,用手比划着叫他擦擦。
“王老师,人呢?”人未到声音却穿过低矮的院墙飞进来。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大顺婶急躁的心霎时平静下来,男人就男人,主心骨一到,她就像个外人一样,一点也不紧张了。
“怎才来?”大顺婶走出院门,迎着他男人的脸半是嗔怪地说。
见了婆娘便矮三分的齐大顺“呵呵”的应着,脚却没停下来,他心里关心的是,这王老师的伤有多重?那百消丹究竟有没有作用?婆娘家的娃,他是不敢伸嘴多说,要不然,这日子里里外外的,就没过了?
见男人晾她,知道胖丫闯祸,心里底气不足,虚得慌的大顺婶满脸陪笑,紧走几步跟上男人,悄悄地问:“这事咋弄呢?”
迈腿进来环视一圈没有找到王老师的齐大顺,像自言自语又像对众人说:“咦,王老师呢?”已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话里知道大致情况的二狗,“嚯”地站起身:“报告村长,他在屋里!”
甜蜜的梦被二狗像炸雷般的大声惊醒。
齐大顺看见英子扶着王老师出了房门,他心里已猜了个七八。外面的传言,看来真是无风不起浪。好端端的姑娘,不能由着他这个外姓不玷污。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责任感陡然升起,向上向上一直漫过他的头顶。
“怎么招,她也姓齐!”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就像他在祭祀时与族人面前保证的一样,‘凡我族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皆我至亲,不容外族伤及……“
先人面前起的誓,族人都看着呢!尽管英子现要嫁于外乡,但跟前仍是至亲,不能树立人心,以后就不好弄咧!齐大顺狠狠心,放大喉咙大声对着俩人说:“古之男女,授受不亲。今日新婚,更应自重!“
英子一听到此话,知道是朝她而来,非但没有松手,还使劲攥紧了手。王老师被村长说得无地自容,使劲想扳开英子的手,可用了几次,被英子恶狠狠的眼光吓了回去。
众人看看这红女黄郎,又看看背着手的村长。
“王老师,你是先生,教书育人咧,这么多娃都看着哩……“说着不紧不慢小步踱到他俩跟前:“我知道你俩是师生关系,纯着呢,那些烂嚼舌根的人尽是瞎说,我们齐家的闺女,都是洁身自好的,没影的事,莫再给自家抹黑,你说王老师,是不是?”
王老师无言以对,默默点点头。英子也松开了手,激动地朝屋外众人喊道:“他是我老师,给他洗洗伤口,又不是伤风败俗的事。过去,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我这样做,错了吗?”
英子妈一直忍住没有吭声,尽管是齐家媳妇,可男人没啦,说话就没有了分量,全凭着村长的威望来压压众人的嘴。当听到英子这般说话,赶紧拉到身边来,害怕她再说出什么有违常理的言词来。
“不错,今天王老师能来参加婚礼,是我们齐家脸上有光。”齐大顺见英子自圆其说,也立刻改了态度,顺着往下接着说:“都因我家亲戚的娃不懂事,搅了大家的兴,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说完,弯腰向大家鞠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哪里哪里,村长把这事看得太重了!王老师不是那号人!胖丫还是个孩子!怪不着,怪不着。这时,壮汉嚷起来:“还是赶紧看伤!”
伸出手,齐大顺看见整个受伤的地方已经完全发紫了。连忙从后襟褂里掏出油纸包,将挣扎着嘴讲‘没事’的王老师摁在桌旁均匀地敷上药,又吩咐英子妈找来块细花布给包扎上。
“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去我那换药,要是肿消了,应没事了;要是没消必须上医院。”齐大顺还是觉得这不太靠谱,心里不太踏实。
英子看见村长亲自为王老师上药,有些感动地说:“村长,谢谢您。”见英子又说话,英子妈使劲拽了一把,把英子的后半句拽没了。
“谢啥子哩,来谢,就去谢阿四爷,是他的药。”听到这话,才平息下来的声音又像鸭子塘般咋呜起来。
见大伙不信,齐大顺端起一碗茶一饮而尽,然后一五一十将阿四的经历复述了一遍。趁着众人评论阿四的当口,村长齐大顺轻轻地对王老师说:“你还是回吧。你那事,我记下了。昨日,校长找我说了。”
得知老校长已为他打了招呼,王老师愉悦起来,站起身。齐大顺还不容王老师开口,大声说道:“王老师跟我说,他礼到了,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
王老师望了望呆住了的英子,张了几下嘴,终没有说出一个字,便顶着爬高了的日头向学校走去。
不该来的人走了,英子妈长长吁一口气,打心里佩服村长,还是这家伙有办法!
好戏结束了,一位好操心的大妈站起来,对英子妈说:“时晨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装箱了!他二婶,你装箱的人找好了吗?”
定林这一带,结婚有个风俗。凡是嫁女儿,亲朋好友,街坊四邻来参加婚宴的,大多会将随礼的钱交给主家,主家便将收的礼或多或少放到陪姑娘出嫁的红箱子里。并且当妈一定会告诉女儿,就钱是给她的,千万不要犯傻,拿出来交给公婆。当家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哩!当妈的都如出一辙,一辈辈都这么说下来。挨着英子妈这时候,她今日一早,又向英子重新说一遍。害得英子直说她妈,唠叨死了,全记下了。
长辈的心,哪个不在儿女身上。英子妈偷偷抹了不知几回眼泪,只是都背着英子,虽然平时吵吵闹闹疯疯颠颠的,今要是走了,真是舍不得。
英子的红箱子还是亲家买的,大红那种,红得很是透亮,与众不同是还带了密码锁。当英子妈拎着箱子放到院子的圆桌上时,叽喳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却静下来,只有院边几棵槐树上的知了,“知、知”的叫着,就像这世上没有它们不知道的事情一样。